跟农民工老司回家,共一路苦辣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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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时,司冈云被手机的闹铃叫醒了。这一夜,他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他太兴奋了,因为天亮后他将踏上回家之路,很快就能见到已经一年没见的老婆和儿子了。 司冈云去年春节过后,从老家日照来到了塘沽港码头的一个货物堆场工地,为了天津港的建设辛劳了一年。

  7时,司冈云被手机的闹铃叫醒了。这一夜,他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他太兴奋了,因为天亮后他将踏上回家之路,很快就能见到已经一年没见的老婆和儿子了。

  司冈云去年春节过后,从老家日照来到了塘沽港码头的一个货物堆场工地,为了天津港的建设辛劳了一年。  
 
 
春节临近,工友们纷纷回家过年。作为工长,他要和公司做完最后的劳务结算,偌大的工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

  2月15日,老司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选定回家路线

  8时未到,老司背上早已收拾好的大背包,拎起为家里购置的暖风机,坐上劳务公司准备的车去车站。临上车前,老司回头望了望他工作了一年的码头堆场,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舍。

  老司没有直接买塘沽到日照的车票,觉得那趟车时间不好,14时才发车,到家要深夜了,他选择的这趟从塘沽到日照市五莲县的班车按正常时间17时30分就到站,再换一趟从县城到市区的班车,晚上七八点钟就能到家了。一路上,老司的手里紧紧攥着车票。

  客车被截停在路边

  8时45分,鲁LA8135客车准时发车。

  车刚刚驶出客运站,老司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打完电话,他的心情很不错。

  客车在公路上飞驰,10时多到达天津大港境内。突然,一辆红色夏利轿车将客车截停在路边。老司迷惑之际,一名身穿制服的稽查员上了车,检查大家的车票,并向乘客询问票价是多少、车票有没有涨价。随后,司机被带下车。

  司机回来后,客车掉头往回开了大约1公里,停在了天津大港客运检查站前面。原来,客车应该到这里登记,接受检查,但不知为何司机一路开了过去。半个小时后,司机接受完处理,客车继续上路。

  几个馅饼的午餐

  12时40分,客车开到了山东无棣县客运站。老司下车买了几个馅饼,就着暖暖的阳光解决了午餐。

  15分钟后,客车缓缓驶出客运站。1996年,老司就开始在日照港工地上干活了,那时候离家近,回家很方便。两年后,他随着一航局去了上海浦东机场,一干就是6年。在上海的时候,他年年都要在春节前赶回家。“真是受罪啊!车上的座位是硬板,哪有现在这么舒服的海绵座。那时候从上海一路颠簸到日照,最难受的就是屁股,疼得很,到家后不敢坐,睡觉时只能趴着。”头几次回家令老司印象深刻,特别是2000年,那一次老司没有买到从上海到日照的车票,只好先坐车到南通,再从南通转车到连云港,最终回到了日照,整整奔波了28个小时。老司说,想儿子啊,不管多么困难,都会想办法回家,今年儿子12岁,该上中学了。

  车呢?车呢!

  老司在车上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客车已经进了寿光客运站。老司有些口渴,他小跑着去客运站门口的水果摊上买橘子。回去时,老司傻了眼——车不见了。车呢?车呢!老司飞一般地冲向客车出站口,跑到大街上,街上车水马龙,唯独找不到那辆回家的客车。

  这时是15时30分,在寿光客运站门口,老司提着橘子无助地站在街边,不知所措,心急如焚。

  他很快到车站调度室问情况。调度室的工作人员拨通了司机的电话,此时,司机也发现少了两个人,正在往回赶。老司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两分钟后,老司重新上了车。

  还有21公里

  距离五莲越来越近,老司也越来越兴奋,当看到最后一个路牌上标着距五莲还有21公里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有个亲戚正好到日照办事,老司决定搭亲戚的车回家。

  17时55分,客车到达五莲客运站。老司拿上包,急匆匆地赶上了最后一班开往日照市区的客车。

  19时05分,老司到了位于日照老城区的日照汽车总站,10分钟后,等到了亲戚的车。

  19时35分,老司敲开了家门。

  (林红梅 郑宗杰)新华社北京2月16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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