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电影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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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机4》在国内过审上映,着实令我意外,没有想到如此血腥和暴力的电影在未分级国度也可以上大银幕。女性观众对僵尸片几乎不太可能提得起兴趣,就连米拉 乔沃维奇,这个凭借《生化危机》系列成功为僵尸电影增添一抹雌性激素的前模特,都必须要化身打

僵尸:电影的异类

  《生化危机4》在国内过审上映,着实令我意外,没有想到如此血腥和暴力的电影在未分级国度也可以上大银幕。女性观众对僵尸片几乎不太可能提得起兴趣,就连米拉 乔沃维奇,这个凭借《生化危机》系列成功为僵尸电影增添一抹雌性激素的前模特,都必须要化身打女,动不动地还要来个半裸、湿身,以达到和僵尸共舞、与血浆齐飞、挑逗男性观众的终极目的。除了身材之外,她的肌肉得到了同等重视。

  僵尸电影和吸血鬼电影在西方文化中不是一个概念。吸血鬼叫“Vampire”或“Dracula”,而僵尸又叫丧尸,英文是“The Living Dead”,直译过来就是“活死人”。这些活死人当然不住在王重阳祖师的活死人墓里,而是喜欢在都市的街头摇摇晃晃。它是一种脑死亡无意识但身体仍可活动的人类尸体,最早可追溯至加勒比海一带黑人的巫毒术(Voodoo),据说厉害的巫师可以使唤活死人做劳工。

  现代僵尸电影和僵尸小说的兴起,不得不提乔治 A 罗梅罗和《活死人之夜》。1968年拍的,还是个黑白片,典型的B级片恶趣味,口味重得不是一般斯文人可以接受,但这个“僵尸三部曲”的第一部受欢迎程度远远超出了电影范畴,变成了流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罗梅罗也被称为“僵尸片之父”。

  这部片子提出了一些僵尸片定律,也被后来的追随者们所遵循,就像阿西莫夫提出的机器人三定律一样。第一,僵尸是由死尸起死回生而来;第二,只吃活人,不吃同类;第三,人被僵尸咬伤后会感染变成下一个僵尸;第四,要杀僵尸必须爆头,其他部位不好使。不过,在《活死人之夜》里,僵尸还会用简单工具,但后来的许多片子里忽略了这一点,僵尸们智商更低了。

  恐怖电影是个很“三俗”的门类,僵尸片也不例外,但就在这样不登高雅之堂的电影中,暗含了末日情结,以及对社会的不满和对人性的讽刺,这也是为什么僵尸片给当时的美国年轻人提供了一个发泄和追逐的出口。罗梅罗也影响了后世一干大导演,现在三四十岁的这批青壮年主力多多少少都受到过僵尸片的熏陶,从影初期的作品也屡屡有僵尸片的影子在内。

  比如“指环王”三部曲的导演彼得 杰克逊,他1992年拍的《群尸玩过界》就是恶搞罗梅罗僵尸系列的黑色幽默科幻电影,前前后后获了16个国际上的科幻类电影奖项,是某些小圈子影迷心中最牛的僵尸片,当然了,恶心程度也是首屈一指,建议不要在进食时观看。

  再往前数还有萨姆 雷米,很多人看了他的《蜘蛛侠》都很唾弃他,因为那些大美国主义一点也不像真正的萨姆 雷米,他在1981年拍的《鬼玩人》(以及此后的两部续集)才是货真价实的代表作――这个系列在Cult影迷的心目中,水准可能不下于罗梅罗的“僵尸三部曲”。雷米拍此片的时候才22岁,用的是异常简陋的摄像机,布景和特效一看就穷得叮当响,但镜头运用和声效都达到了一流水准,俨然是个少年天才。

  此外还有丹尼 保尔,这个靠《贫民窟百万富翁》而被中国观众熟知的英国怪才。“贫民窟”我是真不觉得有多好,丹尼 保尔最才华横溢的作品还是《浅坟》。他也拍僵尸片,《28天之后》,费尽心思、用足特效把伦敦变成了一座空城,末世的心有戚戚感扑面而来。可惜这部电影质量泛泛,后来的续集《28周之后》更是可以无视。对僵尸有特别嗜好的,千万别忘了还有昆汀 塔伦蒂诺和罗伯特 罗德里格斯这哥俩儿。《杀出个黎明》不但是个好看的僵尸片,还是个好看的公路片、枪战片甚至是色情片。

  我最喜欢的西方僵尸片,是一部非常恶搞的作品――《僵尸肖恩》。它带着英国人那种骨子里的老不正经,杀僵尸就像玩电子游戏。片子里头的两个死党甚至搬出自己的黑胶收藏,当成飞碟切僵尸脑袋,一边扔一边欣赏古典唱片,这也就是古典和流氓并举的英国人干得出来。末了还开个超级大玩笑,活人和活死人,两个昔日的死党,一起继续打电动游戏。

  僵尸片的东方变种是不可以不提的――它还叫僵尸片,只不过尸体常常是前朝太监,红顶绿翎,官袍加身,两腿绷直,一蹦一跳。这是中国人自己的发明创造,黄酒、纸符,再念叨一番类似“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咒语,往活跳尸脑门上一贴,这就算是管住了。茅山道士的光辉形象,在港片中横行了二十年,直到代表人物林正英师傅退隐江湖。

  像《僵尸先生》、《猛鬼差馆》这样的香港僵尸片代表作其实更好看,因为它不仅成功地搬来西方僵尸片的基本理念和剧情模式,而且还加入了中国人爱看的东方元素:功夫、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等等。不仅有道士大战僵尸,还有东西方僵尸大战,热闹、有趣,比后来照猫画虎的《千机变》之流亲切得多,可惜时代气候不再,林正英师傅仙逝后,港产僵尸片从此就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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