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少年张昊辰:面对世界名曲,演奏者过于张扬个性反而会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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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家张昊辰的最新唱片于5月17日正式发行。 受访者:张昊辰(钢琴家) 采访:姜方(文汇报记者) “虽然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相对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而言,毫无疑问是一部‘冷’的作品,普罗科菲耶夫这位作曲家相比柴可夫斯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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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家张昊辰的最新唱片于5月17日正式发行。

受访者:张昊辰(钢琴家)

采访:姜方(文汇报记者)

“虽然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相对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而言,毫无疑问是一部‘冷’的作品,普罗科菲耶夫这位作曲家相比柴可夫斯基也是偏‘冷’,但这种‘冷’里面所延展出的一种气势,实际上在很多层面上要胜过柴可夫斯基的‘热’。”

“这个‘冷’并不是一种消极的、毫无生气的“冷”,其中其实凝聚了相当庞大的张力;这种‘冷’也并不代表着缺少变化,反而通过辛辣的讽刺为我们勾勒出了许多具有画面感的、栩栩如生的细腻变化,呈现出一种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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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家张昊辰的最新唱片于5月17日正式发售。在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时,张昊辰阐释了他对专辑中的两首作品——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和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理解。前者为“超级名曲”,而后者长期同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争夺“最难钢琴协奏曲”的宝座。

舞台上,对音乐内涵的不断探索,让张昊辰的演奏具有内省特质;而扎实的演奏技术,帮助他更细腻地呈现心之所想。有乐评人指出,张昊辰是目前颇能驾驭“大风格”“大技巧”的钢琴家之一。像“普二”这样的作品,能够“弹下来”的钢琴家固然有不少,可倘若要真正表现出原作的技巧魅力,离不开对超技演奏本质的轻松洞悉。

那么,在这张由BIS唱片公司发行的最新专辑中,张昊辰的诠释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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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汇报:你这张新唱片的选曲为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和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和上一张唱片相对冷门和内敛的曲目相比,这次的“柴一”是首名曲,而“普二”号称是最难的钢琴协奏曲之一。“超级名作”加上“超级难曲”,为什么选择演奏这两首曲目?

张昊辰:鉴于上张专辑比较深沉内敛,而且主要是偏德奥风格的作品,这一张就想在不同的维度营造一个强烈的对比,给听众一种新鲜的感觉和印象。比如上一张都是独奏曲目,这次就想出一张协奏曲专辑;上一张是比较深沉、偏德奥的风格,这次就选择了两首性格比较张扬的俄罗斯协奏曲。

“柴一”和“普二”虽然都是大型的炫技的作品,也都有各自性格张扬的地方,但他们的张扬的点和层面都非常不一样,可以说是代表了俄罗斯钢琴协奏曲风格的两极——“柴一”浪漫、抒情,“普二”则表现出一种辛辣和讽刺,甚至是钢铁般的冷酷(其中又不乏很细腻的、鬼魅的变化);相比于柴可夫斯基的“热”,我们看到普罗的“冷”;相比于柴可夫斯基源源不断的抒情,我们看到普罗科菲耶夫的一种强大的、冷酷的张力;“柴一”是浪漫派的、俄罗斯巅峰的协奏曲,而“普二”是俄罗斯协奏曲在现代派里的代表作之一,等等。

本身选曲并不是为了突出两个作曲家的共通之处,而恰恰想要通过对这“两极”的呈现,给大家展示俄罗斯炫技钢琴协奏曲,乃至俄罗斯音乐性格中的一种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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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汇报:“柴一”是一首比较著名的作品,你个人是如何理解这部作品的?演奏时你觉得该如何在融入原作情境的基础上,也在演奏中注入自己的个性,不受到其他“名人名演”的过多影响呢?

张昊辰:对我来说,演奏这样一首“超级名曲”当然是件非常享受、也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但我个人并不想刻意去制造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个性,因为这样反而会沦于造作。但我觉得自己对柴可夫斯基这首钢琴协奏曲,确实有一些和别人不太一样的理解。

通常来讲,像这样的“超级名曲”和柴可夫斯基本人,可能都被高度标签化和单一化了。大家一想到他,可能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一种特别苦情的东西,觉得他的音乐都带有一种非常厚重的、浓重的情感和织体,但却忽略了这首曲子的音乐性格和精神——“柴一”本身的钢琴织体虽然音响比较厚重,它的核心其实是“轻”的,无论是抒情的还是炫技的部分,都有一种偏清新的感觉。这个“轻”无关于钢琴曲的织体写作,而是指非技术层面的、音乐核心的一种性格。

如果我们看柴可夫斯基的初稿写作,连一开始我们所认为的那些比较有标志性的重的和弦,其实都是用分解和弦、像竖琴般的声音刮奏出来的。而我们现在所听到的整齐的、厚重的和弦,也并非柴可夫斯基本人所为,而是在日后不断的编辑和整稿当中,逐渐形成了当今的版本。当我们用这样一种全新的角度去看待这首曲子,会发现这首曲子充满富灵性和幽默,同时也包含着一种对自然的赞美态度,而并非像我们传统意义上认为的那般浓厚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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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柴可夫斯基,右为普罗科菲耶夫

文汇报:你之前在接受采访时曾提到,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当中存在着一种“冷”的东西,尽管这部作品演奏的时候是非常耗费耐力和体力的(或许会让您觉得很“热”)。处理这样一部作品,最难的地方是哪里呢?

张昊辰:虽然“普二”相对“柴一”而言毫无疑问是一部“冷”的作品,包括普罗科菲耶夫这位作曲家相比柴可夫斯基也是偏“冷”,但这种“冷”里面所延展出的一种气势,实际上在很多层面上要胜过柴可夫斯基的“热”。

这个“冷”并不是一种消极的、毫无生气的“冷”,其中其实凝聚了相当庞大的张力;这种“冷”也并不代表着缺少变化,反而通过辛辣的讽刺为我们勾勒出了许多具有画面感的、栩栩如生的细腻变化,呈现出一种戏剧性。

如同“柴一”这首曲子,“普二”或许也同样被过分地单一化和标签化了,会给观众造成很多误解。乐曲中那些庞大的、钢铁般的音响,包括作曲家本人偏“冷”的气质,可能会让大家以一种很单一、很表象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作品,但却忽略了其实这部作品里面有很多鲜活的、细腻的东西,这也恰恰是这个作品很具有挑战性的地方。

除了技术上的挑战性,这部作品在音乐上的挑战性也是相当大的——即如何能够在一种庞大的气势、一种“冷”的气质当中细腻地捕捉到它的所有小意图和小变化,同时又从大局上可以把握住它的辛辣与强大的内在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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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家迪玛·斯洛波德尼欧克

文汇报:请分享一下你在这张唱片中,与芬兰拉蒂交响乐团和指挥家迪玛·斯洛波德尼欧克合作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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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辰:指挥本人就是是俄罗斯人,可以说这张唱片中的曲目是流淌在他血液里的东西。而乐团则来自芬兰,一个在历史上与俄罗斯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的国家。芬兰曾被俄罗斯短暂地统治过,所以在相当程度上,芬兰人对于俄罗斯文化有着极为密切的感受。但在另一个层面上,他们又和俄罗斯文化有所不同。相比俄罗斯人,他们会给人一种更加朴实、甚至是更加憨厚的感觉。

就钢琴协奏曲而言,有这样一支兼具东欧风格与相对朴实个性的乐队,其实很能够衬托出钢琴独奏的部分,给独奏家铺展出一个非常舒适、广阔的空间去表达自己在钢琴部分的音乐性格,所以可以说这是一次非常愉快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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